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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飒皱眉，沉默片刻后目光停留在柳清明毫无血色的脸上，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想从那张脸上弄清楚什么。
唯一可以断定的是，柳清明绝对不是在此束手就擒的性子。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柳清明也确实动了动，他努力凝聚起逐渐涣散的视线，而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握住飞入手中的思量剑鞘。
他似乎是要反抗，但又实在是有心无力，握着剑鞘的手也不止的颤抖着。
“白帝在哪儿？”青龙又问了一遍，闪电劈过他身后，瞬时的刺亮将他一半面容照亮，另一半仍隐藏在黑暗之中，神情晦涩不明。他再度抬起手，这一次，再也没有神器可以替柳清明青龙分担伤害了。
无人注意的远方角落里，一道白色身影微微一动似要冲出。
柳清明目光涣散在不知道什么位置，他吐出一口血沫:“你是想，用本仙，把他逼出来。”说完这句话，他费力的扯了扯嘴角，不知怎么想的，竟反手将准备攻击向青龙的思量剑鞘重重插入手下土地里，突然抬高了嘶哑的声音:“有本事，你就尽管来……若是蠢老虎真就因此而……现身，本仙死了也看不起他。”
他这番话不像是只说给青龙听的，可青龙现在也是剑拔弩张的状态，自然没有听出柳清明话里的其他意思。
青龙被彻底惹怒了:“不过是条半龙……”
徐飒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，手心攥出冷汗，他知道柳清明有能耐，但对手是比白帝更为古老的四神之首，就像青龙说的一样，柳清明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半吊子的仙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，徐飒几乎可以通过这具共有的身体，感知到柳清明的呼吸越来越细不可闻。
绝对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这儿。
徐飒嘴唇紧闭，屏息数秒后在心里默念出了一段晦涩颓长的咒法，而后，他对那千里之外收到召唤的人说道:计划有变，速来。
是了，他不是没有办法解决他与柳清明眼下的困境，只是时机尚未成熟，他不愿也不能暴露自己与那人的联系，那将会给他带来莫大的威胁。
可事已至此，再拖下去，柳清明真的会死。
他也会死。
徐飒闭了闭眼，而后重新装作害怕至极的模样，不断的开口唤起柳清明不多的意识[仙君，不能睡，你睁开眼……]
[徐飒。]柳清明双眼失神的看着青龙，喃喃道。
徐飒看着他灰色惨白的面容心口一紧，连忙应答[我在，仙君，没事的，你别害怕。]
这样的安慰自然无法消除青龙带来的伤痛与窒息，但柳清明还是很轻很轻的笑了一声，他说[本仙不怕死，本仙怕的只有……]
[什么？]后面的话柳清明说的含糊而轻微，徐飒没有听清，再问时柳清明已连在心中与他对话都做不到了。
哪怕知道那人很快就会赶过来，但徐飒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[仙君，你别……你和我说说话……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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