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怀逸走后,卫纨倚在木制栏杆前,漫无目的的看着台下歌舞,恍然间,好似听到有人在呼救。

“春岩,你可听到声音?”

身后的春岩仔细听了听,惊讶道:“小姐,确实有声音,似是在喊‘救命’。”

那声音像是从头顶处传来,被四周喧闹盖着,若有似无。卫纨无法置若罔闻,和春岩一同轻轻迈步朝那声音而去,上到了三层,小心留意着,想要知晓发生了何事。

那呼救的声音越来越近,好似就在前方转角处。

卫纨加快脚步,正紧绷着,猛然间,不知从何处窜出只野猫,爪子极为尖利,正冲她的侧脸而来!

“小姐小心!”春岩也被吓了一跳,惊呼出声。

卫纨堪堪扭身,险险避过,那猫却不知中了什么邪,一扑不中,又蓄力而发,猛地跳起,向她脸上狠狠伸爪。卫纨刚刚躲过一劫,谁想对方又来一下,顿时慌不择路,只能全力后撤。

刚刚疾步而来没有留意,此刻才发现,这三楼的某处栏杆不知被何人拆了去,竟是空空如也。

卫纨闪身避开那野猫之际,身子不听使唤,堪堪往楼下跌去。

“小姐!”

春岩正要上前护着,可来不及,卫纨已凌空而下。

“啊!”

尖叫声响彻楼内,惹得众人顿时抬头而去。

薛怀逸猛地抬眼,就看到那倩丽的身影自楼上坠下,电光火石间也来不及多想,纵身扑了出去,踏着围栏而上,堪堪接着了那身影,紧紧护在怀中。

两人一同急急下坠,向堂中戏台倒去。

台上众人顿时四散,露出一处中空,薛怀逸抱着卫纨,用身体护着她,重重跌在台上,身后一仰,砸上了幕布,即便是他提前转换了步伐,也抵不住那力道,头被幕布后的架子划过,顿时淌下血来。

惊魂甫定,卫纨摇了摇头,扫去晕眩。

待看清面前之人模样,卫纨大惊,赶忙从他怀中站稳身子,此刻见他面上血流如注,触目惊心,焦急问道:“你怎么样!”

那人却好似不知道痛似的,不在意地笑笑,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血迹,只回她:“你没伤着吧?”

卫纨心中顿时酸涩不已,有感激,有不忍,又被这具身体的本能放大了数倍,一时心思如潮,呆呆地看着面前那人。

春岩小跑前来,看到卫纨无事,松了口气,又见薛怀逸像是伤势颇重,担心道:“薛公子伤势如此重,这酒楼内只有些方士,我还是去叫郎中罢,薛公子快些坐下,稍等片刻。”

卫纨思绪被打断,回过神来,也道:“确要如此。”

刚刚众人见卫纨跌落,本就惊诧万分,又见薛怀逸如此,顿时轰然一片,议论纷纷。一时间,也有几名为官者看薛怀逸受伤,三五成群上前关切问候。

郑惜并未想到那王珂妍会如此行事,还牵连到了薛怀逸,很是恼恨,和万晴、方舒影二人纷纷前来,站在一旁,关切地看着薛怀逸的方向。

始作俑者的王珂妍,见事态闹大,躲在一旁暗处,瑟瑟发抖。

酒楼管事的见厅中出了事,匆忙前来,又听受伤之人是如今权倾朝野的信察府尹,心下大为惊恐,忙跪地作揖道:“薛大人恕罪,恕罪……在小人的酒楼里伤了薛大人玉体,当真是该死,该死啊……”

薛怀逸面上柔和,举止优雅得体,“无事,未伤及要害,简单包扎即可,勿扰了各位雅兴。劳烦你为我在这大堂辟一房间,以作疗伤之用。”

那管事的见薛怀逸分外好说话,赶忙令人将其引至一层左侧一空出的卧房,又命人拿来布带和一应药物。

郑惜也随之而来,上前对薛怀逸礼了礼,道:“小女家中有行医之人,略通医术,不如由我来为薛公子包扎罢。”

薛怀逸看了看卫纨,正要拒绝,却见卫纨出声道:“如此也好,那我便去煎些伤药,以缓解公子的伤痛。”

卫纨无意再掺和原身与郑惜之间的争斗,也不想为卫家再无故得罪郑氏,索性退出了房间,向后厨而去了,想着避开郑惜,为薛怀逸煎些药来。

刚刚薛怀逸之举,她虽是感激,心也跳得极快,但她清楚,那是包含了原身对薛怀逸的本能反应,再加上如今局面里她对薛怀逸的感恩,加剧了亲近之意罢了。若要因此便心声爱慕之意,那便是有些过了。

她此生,只为复仇,是再也不会将心托付给任何人。

行至酒楼后院,即将到得柴房时,却隐隐听得刀剑之声从后院木门外传来,又像有人因剧痛而闷哼,强忍着伤在抵挡。

卫纨也不知为何,听到那声闷哼,竟鬼使神差地心跳加剧,不管不顾,便推开后院的门便向外望去。

手起刀落,一阵飓风而过,最后一个暗卫倒下了。

万籁俱寂,赵渊以剑撑地,神色麻木,嘴角却还挂着散漫不羁的笑,伤势严重得让他无法动弹,身上不断涌出墨色。

那人伤得致命,仍笑着,犹如嗜血的厉鬼。

卫纨身子一颤,转身掩上门,以手指封唇,向春岩示意莫要出声,低低地道:“你去为薛公子煎药,就说我不在,晚些时候通知卫府的人,说我酒喝多了,宿在了客栈,莫要随我过来。”

春岩从未见卫纨如此郑重,只得懵懂点头,一一应下。

卫纨迅速转身,裙踞一闪,出了木门。

……

薛怀逸坐在床沿,身前站着郑惜,少女的身子贴得极近,白皙的锁骨快要触到他的鼻尖,又低头轻轻吹拂着他额头上的伤口。

薛怀逸不耐,用手指抵了抵郑惜的手臂,“郑姑娘,还是和在下保持些距离为好。”

郑惜看着身前之人,白玉无瑕,带着漫不经心的高贵,一时无法控制内心的悸动,虽是退开了些许,但仍状若无意地用袖子时不时撩过薛怀逸耳畔与身前。

“薛公子请恕小女唐突,这伤口太过触目惊心,是要好好上药包裹才是。”

薛怀逸面上不置可否,淡淡道:“你刚刚可曾留意,卫姑娘是为何跌了下来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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